山陬海隅

【all叶】渎神 01

——我们信仰魔鬼，以及一切与光明相悖的存在。

　　叶修仰起头，繁复的袍服在地上杂乱的交叠着，圣殿玻璃彩窗打下略显昏暗的光线。

　　“众神已死。”叶修开口，嗓音干涩沙哑，在这个最接近神明的地方宣告了神明的死亡。

　　“阁下可否知道自己在说什么！”教皇的声音高得刺耳，叶修却依然无知无觉一般，缓慢合上了摊开在祭坛上的圣典。

　　“我说，”叶修吐字清晰的重复道，“众神已死。”

　　彩窗透下的光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，教皇早已坐不住，紧握着权杖的手青筋暴起，而那个渎神者依然伫立在原处神色漠然，右手在胸前虚画了一个十字。

　　“神明湮灭于异类，圣国的荣光即将终结，荣耀将以另一种方式被续写。”叶修叙述着渎神的话语，神态比任何神明最忠实的信徒都要谦卑虔诚，“弥撒曲唤醒寂灭的亡灵，存在是灭亡的依始，没有人能到达天堂。”

　　黑暗席卷圣殿，光明撕裂于罪恶的狂潮，没有人拥有不朽荣光。
　　
　　叶修的左手握上了胸前的十字吊坠，刺在脖颈上的逆五芒星被枢机主教的衣袍极好的掩盖，他是神明在世间最公正的代言人。

　　祈祷的民众匍匐于高耸的圣殿之下，他们在等待，等待那位圣子给予神明的指示。

　　病痛、灾难、疾病、死亡，这个国度已经失去了神明的庇佑。

　　怎么才能拯救自己？

　　神明既死，那只能自己为神。

　　黑暗逐渐笼罩一切，圣殿烛火的光芒熹微而摇曳不定，丑恶在目光不及之处肆意滋生。

　　本就没有绝对的正义，胜者为王。

　　喻文州睁开了眼，赤红的血瞳在永夜中微亮，黑色的羽翼划破了天幕。

　　他亦曾为神明之子。


　　夜黑得浓稠，朝圣群众的烛火在圣殿四周围成一片明灭的星海，火焰的暖光映照在一张张不安的脸上。

　　虽身处黑暗，但他们坚信神明会为他们指引通向光明的路途。

　　“圣子啊，请您带来神明的救赎吧。”一个年轻妇人并拢双手祈祷着，怀中是她不满一岁垂死的儿子，而她的丈夫早已在前往圣城的路途中病逝。

　　叶修在露台上望着不属于神明国度的苦难的一切，垂在身侧的手微微颤抖，他早已背离了神明。

　　有羽翼的扇动声在夜空中响起，群众的尖叫哭喊掩盖了异类的嘶吼，在百年前的圣战中灭亡的血族竟又重临这世间。

　　他静默地看着地狱般的景象，脖颈上的逆五芒星灼烧般的疼痛。

　　“弥撒曲唤醒寂灭的亡灵。”叶修闭上眼，睫羽止不住地轻颤，“这是神罚。”

　　喻文州出现在叶修身后，单手盖住了叶修的眼眸，另一只手则在一层层剥下叶修繁复的礼服，待到只剩里衣时，一直没有动作的叶修扣住了喻文州胡作非为的手。

　　“文州，你是大主教。”叶修的声线有几分不稳。

　　喻文州挑眉，在叶修脖颈上已经暴露出的逆五芒星上烙下一吻。

　　“前辈，你在我心中有如神明。”叶修听到身后那个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大主教如此说道。

　　是他给了喻文州信仰，也是他最先背离。

　　叶修放弃了般松开了钳制喻文州的手。

　　“你教会我敬重神明，但我的信仰始终是你。”喻文州的唇瓣蹭过叶修的耳垂，“你知道我想干什么吗？”

　　叶修徒劳地张了张嘴，无从回答。

　　“我要渎神。”喻文州彻底剥下叶修身上的最后一层遮掩。

　　这里是属于神明的圣殿，而他们却在干着最为污秽的勾当。

　　叶修徒劳地叫喊着，所有戒律在这一刻分析剥离。

　　那人是他看好的后辈，底下是对他寄予了一切希望的信徒。

　　喻文州掰过他的头，暴虐的吻落下堵住他的一切声响。

　　此刻他们属于魔鬼。

tbc.
还是写了orz